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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規則二:皇上說滾,就是不准走。
深得帝心的田七,成為後宮嬪妃的拉攏目標。
錢袋滿滿之餘,深怕她乘亂坐大的勢力相繼出手。
先使計害她得罪權臣之子,再冠上「謀害皇嗣」的罪名,
雙重罪責之下,田七死劫難逃……
為保小命,田七稱病長臥不起,欲伺機離宮。
未料,皇上不僅不放人,還關起門來對她上下其手。
這下她離不了宮,又要三不五時被啃啃咬咬,後庭花大.危.機!
來人啊,皇上又犯病了,快把放在她屁股上的手拿開!(╬゚д゚)
「田七,幫朕一個忙。」
「皇、皇上,這個硬硬的……是什麼?」
「摸摸看就知道了……」
第二十一章 手段
紀衡又夢到了田七。
大概是因為白天觸碰過她的身體,這次夢境竟比上次還要具體清晰。兩人坐在床上,身體交疊,田七雙腿盤著紀衡的腰,紀衡一手扣著她的腰,另一手托著她的臀部,在她體內激烈衝撞。
田七兩頰通紅,美目如絲,隨著紀衡的動作,蛾眉輕蹙,歡吟嬌喘。
最不可思議的是,明明看到了田七的臉,紀衡卻沒有驚醒,從頭做到尾。
婉嬪躺在紀衡身邊,因為太興奮睡不著,聽到皇上呼吸突然加重,她有些意外地向身旁看去。藉著幽微的燭光,她看到皇上雙目緊閉,面帶潮紅,身體散發著熱度。
本以為皇上發燒,她剛要起身喚人,目光向下一掃,看到被子撐起一塊,突兀如平原上的山峰。
婉嬪頓時羞得用被子遮住臉,稍後,又探出頭偷看。皇上還沒有醒,他翻了個身面對著她,壓著被子輕輕摩挲著。婉嬪知道皇上在做什麼,想幫忙紓解,又覺得那樣做太不矜持,只敢抓著被沿傻傻看著。
在婉嬪看來,皇上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躺在她身邊。
想到這裡,婉嬪心內泛起一陣甜蜜,她俯身親了一下紀衡,親過之後,聽他低聲說了句「甜」。
婉嬪捂臉嬌笑,不愧是皇上,做著夢還能如此調情。
既然如此,就不擾皇上美夢了。
她輕輕地躺回塌上,稍微挪近皇上一些,滿是笑意地入睡了。
這一夜,紀衡睡得十分酣甜。次早起床時,他再次發現自己的褻褲濕了。回想前夜夢境,宛如眼前,手上似乎還殘留著夢中人腰臀上柔軟滑膩的觸感。
真是……唉……
本想讓婉嬪幫忙換褻褲,但想到夢裡的對象,心中羞慚,便推開她自己換了。婉嬪只當是聖上體諒她,自然歡喜。
紀衡彆彆扭扭地過了一天。他想,會夢到田七定是因為白天太過親密,他被她誘引,晚上才荒唐入夢。
雖然這麼想,心內總歸不太踏實,看到田七便忍不住板起臉。
田七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只得默念,皇上神經病又犯了,接著乖乖地閃到一邊去,別被他的症狀波及。
當晚,紀衡也無心召幸,又宿在婉嬪宮中,這回沒有做怪夢,他很滿意。
果然是之前太親密惹的禍。
絕不是他對那小太監起了什麼怪心思……
婉嬪養了幾日,胎氣漸穩,紀衡便准她娘家女眷進宮探望。
婉嬪的母親出自小門小戶,性格有些懦弱,沒有主見,姑母倒有些強勢。這個姑母,就是孫蕃的母親。
這次進宮探望,婉嬪的姑母也跟著來了。
姑母的娘家在孫家面前也只算小門小戶,能當上孫府的當家主母,純屬僥倖,平時面上裝出一副剛強模樣,其實是色厲內荏。
娘家不夠得勢,總仰仗夫家鼻息,是她長久以來的心病。現在,娘家姪女懷了龍種,離妃位只有一步之遙,她在夫家人面前自然得意,說話也更有底氣了。
正巧,自己的親兒子被宮中閹貨算計,她正想讓准貴妃姪女來幫個忙,因此先找上弟媳,慷慨遊說了一番。不知內情的弟媳以為出了大事,就帶上大姑進宮看望女兒,想商量一下。
姑母見了自家姪女,淚涕俱下地說有個叫田七的太監看孫家不順眼,憋著壞水設計他們,兒子和夫君先後中計云云。
婉嬪因娘家承過孫家太多情,連忙安慰姑母,此事她定會處理。回想之前田七對自己的冷淡態度,新仇舊恨一起算,直接把田七歸到敵對陣營去了。
姑母又說:「太監們都是捧高踩低的貨,說句不中聽的,娘娘您從前失意過,他們定然不把您放在眼裡,如今您懷了龍胎,他們肯定會來諂媚討好。要我說,總要做一、兩樁事,給那些不長眼的奴才瞧瞧,誰才是真龍真鳳!」
最後兩個字著實合了婉嬪的心意。畢竟中宮空缺,有點志氣的誰不惦記那位子呢?
姑母又說了一番話,把婉嬪說得心動了,想修理一、兩個奴才,好立一立威。
當然,她不是笨蛋,就算田七是敵人,也不能隨便動,好歹是御前的人,教訓他,就是打皇上的臉。
只不過,這個太監實在不識抬舉,得知她有孕,連盛安懷看到她都要笑臉相迎,田七卻依然愛理不理,沒有意料中的逢迎討好。
真是豈有此理!
婉嬪一方面覺得田七看不起她,另一方面又覺得田七嫉恨她。是了,這太監想方設法地找孫家麻煩,孫家但凡有個不好,她也會被牽連!
與其坐等著田七使壞,倒不如先把這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料理了,也好在娘家人和孫家人面前顯露一下地位,教人不敢再輕看她。
雖然御前太監不好動,但只要做得好,一擊必殺,誰又能說什麼?
想到這裡,婉嬪咬牙冷笑,溫婉的臉上現出一絲凶狠與快意。
田七不知道有人暗地裡算計她,只忙著盡心盡力地當皇上的好奴才。不過皇上不太給面子,這幾天陰晴不定得很,時而對她笑如三月春風,時而對她板臉如九月飛霜,且兩種方式可以隨時轉換。
田七只得默默腹誹,皇上哪是神經病發作,根本是精神錯亂。
精神錯亂的皇上偶爾會分出一點心思關心婉嬪,比如讓御膳房弄點補湯,還讓身邊看得上眼的人去送湯,以示對她的重視。
負責送湯的多是盛安懷或田七。
田七真的不待見婉嬪,婉嬪大概也不想看到她。所以每次她去婉嬪宮中送東西或傳話,總是公事公辦,一句話不多說。當然,也不敢怠慢。
這次田七要送的是銀耳竹笙蓮子湯,她帶著兩個乾清宮的小太監去了御膳房,讓兩個小跟班輪流提食盒,她自己空著手。
這樣做並不只是為了偷懶。田七在皇宮混了七年多,早就混成人精,遇上妃嬪懷孕,最容易出意外,萬一出了事,她和兩個小太監可以互相做證。
不僅如此,取湯的時候,她還找來了王猛。
王猛有個絕技,用聞的就知道裡頭有什麼藥材。田七每次給婉嬪送吃食,必定讓王猛先聞一聞,確保裡頭沒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可不想成為宮闈傾軋的炮灰,被人當槍使這種事,經歷一次就夠了。
這次和以前一樣,田七去了婉嬪宮中,讓人放下東西,和宮女客套了兩句就離開。
沒想到,她剛回到養心殿,婉嬪宮中的太監便來報說,婉嬪娘娘突然肚子疼,已傳太醫診治。
田七心裡一咯噔。
紀衡看了田七一眼,沒說什麼,帶著她去了婉嬪所居的芭蕉閣。
芭蕉閣中種了許多芭蕉樹,肥大的葉片招展如傘,一遇雨天,雨打芭蕉的景致相當賞心悅目。現在天氣晴朗,粗壯厚密的芭蕉葉子連成一排,像是一堵翠綠的牆,佳木太過蔥郁,反倒襯得院落有些寂寥。
田七跟著紀衡,繞過一片翠牆,走進閣內。
因芭蕉閣在內宮偏隅,離養心殿有些遠,紀衡到的時候,太后和德順康三妃已到芭蕉閣了。因有太后坐鎮,閣內人雖多卻不亂。
紀衡看到太后,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說道:「大熱天的,哪個奴才這麼沒成色,勞動母后過來。」
太后嘆氣道:「再不過來,哀家的好孫女怕是要做冤鬼了。」
其他妃子見太后如此說,紛紛露出悲痛的表情,至於心情到底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紀衡聽太后如此說,知道事有蹊蹺,坐定後看向太醫,「到底怎麼回事?」
太醫答道:「回皇上,婉嬪娘娘因誤食紅花,動了胎氣,好在所食並不多,現在已無大礙,需要好生安養。」
紅花於孕婦來說是虎狼之藥,紀衡斥道:「伺候的人都是死的嗎?怎麼會讓主子誤食紅花?」
婉嬪身邊的大宮女連忙跪下回道:「皇上請息怒,奴婢們一直盡心竭力伺候娘娘,不敢有半點懈怠。只因那銀耳竹笙蓮子湯是皇上賜下來的,婉嬪娘娘心中感念聖恩,不願讓人試吃,自己吃了幾口,就……」說著,看了身旁的太醫一眼。
太醫會意,解釋道:「皇上,微臣已經驗過,那碗銀耳竹笙蓮子湯中確實摻了紅花。」
太后突然問道:「那湯是何人送來的?」
跪著的大宮女抬頭看向田七。紀衡也看著田七,目光幽沉。
其他人會意,這湯定然是田七送來的了。
田七只覺腳底竄起一股涼氣,順著後背直撞向腦門,只得先跪下,鎮定心神道:「回太后、皇上,那湯確實是奴才按照皇上的旨意送來的。不止奴才,另有兩名乾清宮的太監一併護送,我們三人可互相作證,未在湯水中動過手腳。」猶豫了一下,決定先不把王猛的驗證說出來。
翠珠是婉嬪身邊貼身伺候的宮女,聽田七如此說,先反問道:「一碗湯要三個人來送,難道不是欲蓋彌彰?」
田七答道:「事關龍種,小心駛得萬年船。」
「就算如此,你三人可以串通好了作偽證!」
「這位姑姑的意思,那紅花一定是我所放?」田七說著,抬頭看向太后和紀衡,「奴才一向忠心耿耿,巴不得太后和皇上兒孫滿堂,怎會加害皇嗣?」
太后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田七,其實她滿喜歡這個小太監,可是深宮之事一向難說,搞不好有人買通了田七來對付婉嬪。
再看向身邊的德順二妃,她們暫理六宮,這類事情理應歸她們管,「妳們怎麼看?」
兩人都有些猶豫,不知如何回答。最重要的,她們不清楚皇上是什麼意思。
按理說婉嬪既然無恙,她們樂得做個順水人情,給她出一口氣,誰讓人家肚子裡有寶貝呢。但這事偏偏牽扯到御前的田七,皇上會不會護短?
不過,太監終歸是太監,和皇嗣是沒辦法比的。倘若田七真的參與其中,皇上再護短,也不會手軟。
想通了此中關竅,德妃說道:「事關重大,此事還需仔細調查,不宜妄下論斷。」實在查不清楚,就只能找替罪羔羊了。
順妃也是這個意思。
田七可不想被查,她不信這些妃子會好心到顧及一個太監的清白與否。倘若查不出真相,或是查出來的真相不符期待,最後倒楣的一定是奴才。
這時,翠珠又道:「太后、皇上,各位娘娘,奴婢有事要稟。」
「說。」
翠珠先看了田七一眼,才道:「娘娘似乎曾經得罪過這位公公。」
「這是什麼話,當主子的還怕得罪奴才?」
「奴婢失言。前幾日,婉嬪娘娘在御花園涼亭中閒坐,偶遇田公公,田公公以過節為由,索要賞賜,主子便給了兩個金餅子。
「田公公拿了金餅子,卻出言嘲笑,說婉嬪娘娘窮酸,不如別宮主子大方。娘娘好心解釋,反被他譏諷。娘娘情急之下斥責了幾句,田公公便負氣而去,走之前還揚言定要娘娘付出代價。」
幾句話,把一個又跋扈又貪婪的奴才刻畫得躍然在前,田七真佩服這宮女瞎掰的本事。
不過,本來她還在猜想此事到底何人所為,到這裡她就明白了,根本是婉嬪想算計她,不然翠珠也不會胡扯理由,加大她的嫌疑。
太后和妃子們聽罷,果然充滿疑慮地打量起田七。
唯有紀衡面無表情,只淡淡掃了地上兩人一眼,說道:「先把做湯和送湯的人關起來,事關皇嗣,朕要親自審理。」
德順二妃鬆了口氣,不用夾在中間了,太后看到紀衡終於對子孫上心,也略覺滿意。
田七就這樣被關到了宮正司,為了防止嫌疑犯們串供,他們都是住的單間。由於皇上親口下了旨,在事情查明前不許為難他們,所以田七的待遇還不錯,好吃好喝,看管她的人也很和顏悅色。
田七在宮正司對著牆壁入定,仔細思考了一下接下來的應對辦法。雖然她知道內情,但如果直接告訴皇上,婉嬪故意吃紅花陷害她,皇上一定認為瘋的是自己。
也就是說,即便說出真相,也不會有人信。
田七氣得直撓牆。她又一想,事情是婉嬪自己做的,證據、證人都不好找,弄不好就直接成了無頭公案,到頭來查不出真相,還是得有人扛罪。
和婉嬪結了仇的她,就是最好不過的替罪羔羊。
為今之計,只有自證清白了。
於是田七瘋狂地拍著門,「來人,我要見皇上!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皇上稟報!」
考慮到田七的身分,宮正司的人立刻將話傳進御書房中,紀衡准許田七單獨見他。
田七倒是鎮定,也不玩抱小腿痛哭那一套了,她知道如果不說清楚,別說抱小腿,抱大腿都沒用。
「皇上,奴才對皇上一片忠心,絕不會做出謀害皇嗣的事!」先真誠地表個忠心。
「你來就是想說這些?」紀衡放下手中書卷,打量地上的人。
「其實奴才隱約知道此事內情,但怕說出來就會掉腦袋,懇請皇上讓奴才參與查證此事,拿到證據才好如實稟報。」
紀衡沉吟不語。
田七以為皇上覺得這個要求太過分,又補充道:「皇上若不信,自可派人監視奴才的一舉一動,奴才……」
「田七,」紀衡突然打斷他,「你不相信朕。」
田七一時啞然。
「不相信朕能還你清白?」
田七張了張嘴,答道:「能聽到皇上此言,已是奴才三生之幸。」
紀衡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不要太張揚,朕倒要看看你能查出什麼來。」
田七謝恩出去後,紀衡垂目盯著案上書卷。良久,終於嘆了口氣。
田七不信他。
這個認知讓紀衡有點失望,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田七不可能是凶手,就算不相信這小變態的人品,也要相信小變態的智力。
這麼拙劣的投毒手法,田七做不出來。
但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拿不出有力的證據,就無法幫田七開脫,也只能先把人收押,待查清真相再說。
之所以主動把事情攬過來,也是擔心別人錯判,冤枉好人。
然而田七卻不信他,不相信自己能護住她!
紀衡心中突然湧出一種陰暗的想法──哼,等妳查不出來,看妳會如何向朕求饒!
15*21公分
第二十一章 手段
第二十二章 要求
第二十三章 生命危機
第二十四章 聚會與挖坑
第二十五章 制衡
第二十六章 離開
第二十七章 小泥人
第二十八章 月夜
第二十九章 奇葩
第三十章 打群架
第三十一章 想通了
第三十二章 功敗垂成
第三十三章 害羞什麼的
第三十四章 重回御前
第三十五章 真甜
第三十六章 尷尬
第三十七章 往事
第三十八章 出宮
第三十九章 震驚
第四十章 龍顏大醋